All About Ido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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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如同一座山高，請別太講究。

先婚後愛…？我也不確定

*

說起來，全圓佑和文俊輝第一次見面就是約會，再見到時則是在婚禮上了。他們倆的。

當文俊輝小心翼翼地想挽上自己的手時，與起說是勾著不如說是輕拉著袖子，似乎是怕自己會排斥，緊抿著唇也不敢看自己一眼，另一隻手輕輕搭上拉著袖子的這隻。

全圓佑側了側腦袋，抬起另一隻將他的手往上拉，而對方則因為突如的舉動嚇得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在清醒過來後又慌張的要拉開距離，但全圓佑只是又將文俊輝拉近，讓他幾乎整個人貼著自己。

「不喜歡嗎？」

「啊…不是的……」

全圓佑眨了眨眼便又轉回頭，過了幾秒，文俊輝才放鬆些的好好挽住自己的手。

這場婚禮在外人眼中是荒唐至極吧。只因自己快35了還沒有對象母親便急的像是世界要毀滅了般，找了個不錯的對象擅自就談好婚事。

其實也不是無法拒絕這門親事，全圓佑也不是沒有想過在第一次見面就來個大遲到還是乾脆不來之類的事情。

這方法或許不錯。

他側了側腦袋，嘆了口氣。

再怎麼說還是先去看看吧。到時再拒絕也不是不行。

如果按照全圓佑自己原本的計畫，他有非常大的可能一輩子都不結婚，靜靜的當個小有名氣的提琴手，靠著演出的收入養活自己，這樣就非常足夠了。

這樣稱得上是所謂的幸福吧。

「你好。」

「我叫文俊輝。」

全圓佑抿了抿唇，自己什麼都設想了，就是沒想到對方是個男人。

有些尷尬的說了自己的名字，垂下腦袋不敢對上那人直盯著自己的眼神。

「圓佑很帥呢。」

全圓佑有些慌張，這還是第一次被第一次見面的人直呼名字，從喉間擠出了幾聲乾笑，但似乎…也不會感到排斥。

隨後便是一連串些基本問題，雖然基本上都是文俊輝提問。

「原來圓佑會拉琴啊～」

在聽到對方帶著稱羨的話後，全圓佑還是無法控制的勾起嘴角，他抬起頭，文俊輝也笑得燦爛，修長的手指乖巧的放在桌上。

他自己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就握上了他的手，在文俊輝還傻愣著的時候，稍微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結婚吧。」

全圓佑有些暈乎的抬起視線往教堂的斜方望去，文俊輝穿了身全白的西裝，黑色的髮絲柔順的貼在額頭上，他深吸了口氣，接著將雙手輕輕的放在琴鍵上。

這麼說來文俊輝說過自己會彈琴來著。

他看著鋼琴時的表情十分溫柔，在上頭的手指就像輕輕點在花瓣上的露珠，在上頭跳著芭蕾，將自己滿溢的情感藉著琴聲緩緩流出，旁邊似乎開出了些小花，與熱情的百花齊放不同，僅只是靜靜的緩緩蔓延開來，溫柔的讓人懼怕。

全圓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答應這婚事，或許當初拒絕的話他現在應該會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看著書吧，又或是和李知勳練習著這次公演的曲子。

這麼說來這場公演的主題還沒定好呢，曲子也只是提了些備選。

全圓佑咬了咬下唇，手托著下巴認真地思索著，連文俊站到自己身旁都沒有察覺。

「在想些什麼呢。」

文俊輝輕輕點了幾下全圓佑的肩膀，無名指上戴的戒指被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折射閃閃發亮，全圓佑瞇著眼，將視線移到文俊輝臉上，他輕輕勾著嘴角，在別人眼裡這笑容肯定能讓人瞬間戀愛吧，溫柔的像有水在眼睛裡頭那樣。

但對全圓佑來說那笑容說有多疏離就有多疏離，文俊輝明明可以拒絕的，也不是說家裡有什麼困難非答應不可。

全圓佑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說不定就這麼把文俊輝的一生毀了。

他覺得對方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刺眼。

*

全圓佑已經盯著電視發呆好一陣子了，即使裡頭發出的歡笑聲和引人注意的效果音大的有些可怕全圓佑仍是沒有半點要回神的樣子。

而眼前卻出現個亮眼的黃色馬克杯強制把全圓佑給換回神，文俊輝側著腦袋盯著自己輕聲的問著在想些什麼，這麼入神，全圓佑揉了揉後腦杓含糊地回了句沒什麼便伸手接過馬克杯。這杯子是文俊輝挑的，說自己喜歡酸的看到黃色會想起檸檬就買了，全圓佑看著櫃子裡滿是各種顏色的杯子嚴重懷疑文俊輝有收集杯子癖好。

文俊輝拿起遙控器邊轉著臺邊在離全圓佑有段距離的小沙發上坐下。

「…你可以再靠近點的。」

畢竟算一算他們認識才一個月多，全圓佑平時又總把自己關在琴房裡，一天甚至說不上一句話，唯一必定會碰面的時候就是睡覺的時候吧。

雖然文俊輝總是背對著他。

全圓佑有時甚至會想，他睡得離床沿這麼近不會掉下去也真是奇蹟。

似乎是覺得自己難以接近吧，文俊輝總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但畢竟也結了婚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全圓佑向旁邊挪了點示意文俊輝過來。

文俊輝端著杯子，臉上沒有表情，應該是在思考吧，全圓佑想。

但他實在盯得讓全圓佑渾身不自在，正想開口說不過來也是可以的時候，文俊輝靜靜的站起了身子往全圓佑的方向走去。

於是他們便這麼坐在一起了。

文俊輝腿上放著本雜誌，是上次全圓佑為了打發時間買的，雖說是如此，全圓佑也只翻了幾頁就不看了。文俊輝翻到了其中一個訪談，靜靜的看著，手裡端著的馬克杯因為看得太過認真而傾斜，全圓佑趕緊將杯子一把拿過阻止了弄髒白色地毯的悲劇。

文俊輝感覺手裡的東西不見後疑惑的抬起頭，而在看見全圓佑拿著剛剛被“拯救”的杯子後，有些抱歉的對全圓佑道謝，隨即注意力又放回雜誌上。

全圓佑在旁邊閒得發慌，索性身子貼近文俊輝跟著一起看雜誌，但在即將碰觸到對方時全圓佑下意識的望向文俊輝，見他沒有反應後便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

那篇訪談的對象是最近的鋼琴新星，訪談的最下頭放著張照片，是他在舞台上談著鋼琴的樣子，燈光灑在他身上閃著金光，整個人都散發著自信，而讓全圓佑注意到是那人勾起的嘴角。

他似乎在哪裡曾經看過。

文俊輝也注意到那張照片，他的手輕撫上，像在回憶著些什麼，全圓佑一抬眼便看見文俊輝眼裡深處的寂寞，接著他聽到文俊輝這麼說－－

「真好啊…」

接著又像是開了什麼玩笑般的笑了幾聲。

全圓佑站起身字將杯子放在桌上，略過文俊輝直直朝著裡頭走去。

「你要去哪？」

「琴房。」

全圓佑在走進房裡後無力的蹲下身，手指陷入頭髮中，文俊輝那張充滿著羨慕的臉不斷在腦力盤旋，或許，如果沒有答應的話，在雜誌上的就會是文俊輝了吧。

他知道文俊輝那句話不是在開玩笑。

*

全圓佑在和李知勳練習結束後還是把自己關在琴房裡，離公演的時間也所剩不多。

但與其說是在努力練習，不如說是在避著文俊輝。

而不知道是個性單純還是怎樣，文俊輝還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圓佑，在練習嗎？」

文俊輝推開門探出顆腦袋，對於他總是不敲門的壞習慣全圓佑也習以為常了。總算是。

「嗯。」含糊的應了聲後全圓佑將樂譜翻了頁，眼角餘光看見文俊輝還是站在門邊全圓佑抬起頭聞了句「怎麼了？」

本以為是有什麼事，比如說是房東拿了繳費通知或是文俊輝又要買什麼了。畢竟自己也是他的丈夫，一家之主，文俊輝不懂管錢這工作便理所當然的就交付給全圓佑了。

想起文俊輝要買什麼時都會站在離全圓佑一斷距離的地方紅著小臉抓著衣角緊張的看著自己，而好不容易說出口後又會緊張像在等著什麼判決下來般，低着腦袋。

當然，看見這如同問說能不能買玩具的小孩子般的舉動，全圓佑也是不忍心拒絕的，答應後文俊輝就會樂得在房裡跳來跳去的，有甚至會跑到全圓佑面前直接撲進他的懷裡，就只差沒親下去了，全圓佑想。

「沒什麼。」但文俊輝的回答到時讓還沈浸在回憶裡的全圓佑有些訝異。

「就只是想說能、能不能待在這裡看圓佑拉琴…因為沒有看過……」

這要求還是第一次，這麼說來全圓佑看過文俊輝彈琴卻沒有給他看過自己拉琴的樣子。

全圓佑想了想，也不會給自己添什麼麻煩便答應了，僅只是這樣文俊輝就笑開了懷，興奮的進到房間左右張望了會坐到琴椅，也是房裡唯一一張椅子上。

小孩子嗎……

全圓佑給出了這項評語。

正當全圓佑準備開始時，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停了下來，文俊輝疑惑正準備開口時卻被全圓佑搶先了一步。

「要不，俊輝替我伴奏吧。」

文俊輝在聽到後瞬時眼睛亮了起來，撲閃撲閃的直盯著全圓佑，全圓佑便也當作對方答應自故自的開始說琴譜就放在旁邊卻沒注意到低落下去的文俊輝。

「這首的伴奏挺簡單的，你應該能直接彈吧……俊輝？」

文俊輝有些失神的看著身旁的鋼琴，在聽見全圓佑的呼喚後遲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扯出了個不怎麼自然的微笑。

「我看…還是不了吧。」

「為什麼？」全圓佑將手上的小提琴輕輕的放進旁邊的琴盒裡後轉身看向文俊輝，「這麼說來從婚禮以後就沒彈過了呢。」

文俊輝沒有回話，他抿著唇眼睛往旁飄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收緊了些。

「…俊輝不是很喜歡鋼琴嗎？」即使對方沒有直接了當的說過自己喜歡，但依從對方總總的舉動，以及那演奏時的眼神，全圓佑敢肯定文俊輝肯定是喜歡鋼琴的。

「……是喜歡…」

「那為什麼不彈？既然喜歡的話。」

文俊輝低下頭思索了會，接著深深吸了口氣抬起了頭，對著全圓佑勾起了個看著有些違和的笑容。

「畢竟結了婚嘛，不是說嫁到別人家後就要好好扶持著丈夫嗎～所、所以…」

「在踏進這個家後就決定放棄了。」

什麼啊。傳統觀念嗎。

老實說真看不出來文俊輝是個這麼堅持傳統的人，還是說這是從小就根深柢固的？只是一切相反了過來，變成了是自己嫁到別人家。

「啊…雖然這麼說其實我也沒有很難過啦～本來彈琴就只是興趣而已……」

全圓佑站起了身，向著文俊輝的方向走去。

「圓佑…？」

這該死的傳統觀念。

他勾過文俊輝的脖子，彎下身將唇碰上了文俊輝的。

全圓佑感覺自己做了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他若是拒絕了，文俊輝說不定就能站上舞台。

他若是沒有喜歡文俊輝……他就不會被那些長輩的觀念和閒言閒語綁得死死的。

或許這一切都是錯誤的，從他坐在咖啡廳裡等著和文俊輝見面開始，或是更早以前。

他不該替他戴上戒指的。

*

被我從去年拖到今年的佑灰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