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About Idols

*

「『以前』是什麼意思？」

「我從前的確是因為有精神分裂症，但症狀不嚴重，即使如此還是被送進醫院。」

「但在你眼裡我沒病對吧？」

「有了藥物控制，我的病情有好轉，雖然並沒辦法完全痊癒，而且還是有可會發病，

但我已經可以正常的生活、融入人群。那為什麼我還在這呢？」

金泰亨停下，轉向田柾國，帶著不明的微笑看著他。

田柾國聽到這裡多多少少已經猜到答案，但那答案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於是他選擇沈默，等著金泰亨繼續接下去。

金泰亨似乎視猜到田柾國在像什麼，輕笑幾聲開口道：

「沒錯，我不斷向他們解釋我已經可以出院，但他們並不相信，他們將這些行為視為精神病會有的症狀。」

「既然用說的沒用，我就實際行動----我試圖逃出這間醫院。」

「但很不幸的，我被發現了。於是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他們將我視為重度患者、是個麻煩。將我帶至這裡隔離。」

「那為什麼他們不讓你和其人說話還要把我帶來這裡？」

田柾國想到剛才的場景，發現這並不合理。

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為什麼特意將牆壁換成透明的？

為什麼要讓我們聽見彼此的聲音？

「剛剛打我的那傢伙，是我父親。」

「他是個小有名氣的醫生，而我是他的私生子。如果讓世人知道他有私生子，而且還精神異常，

你想，會怎樣呢？」

「當然，他也不相信我已經好轉。你知道，每天照顧這些病患也是想有壓力的，

所以將我關在這裡，他也知道我的個性，看到人絕對會上前搭話，故意讓我違反規定，藉此有正當理由......」

「抒發壓力。」

田柾國在金泰亨還未說完就將答案說出口。

金泰亨的笑容更深了。

「賓果！」

「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嗯？」

「為什麼你確信在我眼裡你沒病？」

「嗯......」

「因為，

你也是個精神病患者啊。」

*

記憶有如泉水般，不斷湧出。

不管是害怕接觸人群、

還是不斷聽到的、不認識的聲音，

這些痛苦回憶不斷浮現。

為什麼會放了呢？

明明如此痛苦、

明明難受的要死、

明明，如此憎恨，那些眼神的。

嘰-----------------------------

好痛，耳朵好痛。

這什麼奇怪的聲音？

快停下！

嘰-----------------------------

田柾國睜開眼睛，此使他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冷汗直冒。

「想起來了嗎？」

金泰亨的聲音再度響起。

田柾國往旁邊一看，金泰亨就坐在離玻璃牆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看著自己。

「會忘記也是當然的，因為你也是他們的實驗體。」

「實、實驗體？」

「用來研究新的治療方法，他們讓病患喝下他們開發的藥劑。藥劑會使病患忘記自己得病這回事。」

「聽來還不錯吧？可以忘記病痛。」

「什麼啊......哪裡好了。」

金泰亨看著田柾國許久，但始終並未開口。

又維持這樣的寂靜一段時間後，金泰亨緩緩站起：

「是啊。局外人永遠無法理解。擅自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擅自扭曲我們的想法。」

「就像只有患者才能辨認誰才是正常人。」

聽似正對著田柾國說話，卻又像自言自語般。

金泰亨瞟了一眼田柾國，便走向離他最遠的、房間角落。

「究竟誰是正常人、誰又是瘋子呢......」

金泰亨與之前不同，

眼裡不再是那充滿興致、閃亮的樣子，

流露出的是看不清的黑暗，和----

無法隱藏的脆弱。

*

金泰亨開始一天比一天憔悴。

隨著困在這裡時間越長，金泰亨不再向田柾國剛來時那樣活潑。逗弄他的次數不用說，一定大幅減少了。

「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

「啊啊......好想出去啊。」

「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個地獄出去啊......」

金泰亨自言自語的頻率增高了，每天不是盯著天花板發呆，就是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精神病院才是個錯誤的存在吧。」

「將我們關在這裡、真的能夠幫到我們嗎......」

「不知道。」

金泰亨看向聲音來源，田柾國正站在透明牆前看著金泰亨。

金泰亨站起身走向牆壁，伸出手附上另一頭也同樣底在牆上、田柾國的手。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

「我也不知道。」

金泰亨的眼匡漸漸泛起淚光、

「我也想出去，在這裡我得不到幫助，這個地方正摧殘著我、將我侵蝕的只剩空洞。我們無法出去，金泰亨。」

金泰亨無力地跪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眼淚無法停止的不斷湧出。

「拜託誰來......誰來救救我吧......」

「你放心吧。

我會帶你離開。

泰亨。」

*

我覺得好像要變長篇了......(誰叫你前面寫那麼短